巴 利 文  
 
  某年某日,朋友甲拿了志蓮的課程表給乙,甲知乙或有興趣選讀易經,乙看了後,甲問:「有什麼課程想讀嗎?」乙答:「巴利文。」甲感莫明奇妙,因知乙對佛教沒興趣,為何想讀巴利文?便問乙:「你知巴利文是什麼嗎?」乙答:「印度古文。」甲感疑惑,再問乙為了什麼,乙答:「因它可通達吠陀,吠陀裡有關於一些蘑菇的神話,我有點興趣。」可在報讀時,卻又選了免費的基礎佛學。

  這一讀,可又改了乙的閱讀興趣,加上禪修,對佛教經論增加了興趣。但經論的導讀作者們都站在某一立埸解釋,眾說紛紜。原始佛教的中譯經文與英譯經文,有些有出入;中譯版本,經與經中,細緻處也令人感迷惑。當然,看經教的成立史,也知為何有這情況。

  想來,自己去吃原汁原味的食物,勝於吃他人所吐的吧。如坐禪,當初問二位仁兄:「觀呼吸的觀是怎樣觀?」一人答:「觀察。」;另一人答:「observation (觀察) 。」答了等於沒答,也好,因為得不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故此自己也走上禪修路。得到答案未必是好事,得不到答案也未必不是好事,事情就是如此。

  某日,乙約了朋友午膳,互道近況。乙說正在讀巴利文,朋友愉快的說:「好啊。」乙疑惑地問:「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朋友信心十足的答:「印尼巴利島的土語吧。」朋友或許以為筆者讀來要與印尼的親戚溝通吧。

  語言課,想當然的認為是沉悶的,除非有著興趣。但巴利文並非如讀書般讀的,而是唱誦。上堂也是,跟著法師的旋律來唱,往往在唱至一節的最後一音時,法師會適時的唱起另一節,這交疊的一刻,和聲的美妙,很愉悅。於是想享受這剎那的愉悅,心必然地進入禪修的狀態,正念在每一剎那持續地發揮作用。

  巴利文的習作像是一項文字組合遊戲,初玩這遊戲,倒也須要點耐性。類比於菜餚,如基本的材料加入不同的伴菜及調味品,便成了不同的菜式。在試菜時要找出加入了什麼,在看巴利文的字時,也要返本還原的,煮一圍菜,或許也要一整天的準備,那做巴利文的習作,也如是。若沒有點禪修或本身沒有耐性,便會很易生起不耐煩的心。若然生起不耐煩的心,那也很好,進入經驗四聖諦,於是又增進了解佛法多一點。

  一位同學說:「讀巴利文,就算此世不太曉,也種些種子,來世再遇上,也就更熟習些。」那也不單種了巴利文的種子,因巴利文與梵文關係密切,故也種了點梵文的種子,更熏習了英文的種子。倒發覺巴利文的某些水果名稱與馬拉語一樣,於是有很多新發現。

  西亞多烏租迪加在《炎夏飄雪》說:「巴利文典籍真是一個極大的寶庫,包含很多清晰的指示及引導……」想來解行並重,那個理解教理,若能親看接近佛陀時代的語言經典,也是福報吧。

  也是時候直接從巴利文翻譯為現代中文,以期更多人能親看原文翻譯版本。願更多人能藉此各方因緣的聚現而生一念嘗試研讀的心,也來湊合在這因緣裡,散播及灌溉種子,共享法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