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禪趣   
 
陽光:
  冬天的陽光,除了那在寒冷中,人能感暖意外,冬陽的色彩,黃橙色中帶點灰色矇矓的色調,不似夏陽般鮮烈,春秋的陽光雖也是黃橙色,可冬陽,淡淡然卻使人感和暖。

喝水:
  已生活於藝術與詩意中,禪修是增添了更多細膩的生活藝術。當中一項是喝水。悠然地喝一口水,也是福。從倒水進杯至飲至喝下,水量與水味的變化很有趣,只是喝一杯水,快樂也在那裡。

吃飯:
  十多歲時,已從一些中國古代的養生家的著書中,得知吃飯不需多,但要細嚼,嚼至成汁才嚥下。十年後的今天,從某文章中,得知瑜珈老人也是吃飯很少,每一口咀嚼一百次才嚥下。又試做做,數數自己每回咀嚼多少次。一小口飯,幾次罷了,預計自己不能一下子咀嚼一百次的,便至少三十次。玩了幾日,沒閑時也沒閑心,更沒耐性,唯有盡量一碗飯中的幾口嚼三十次吧。

誦經:
  未接觸佛教前,筆者有誦讀詩詞的習慣。禪修學佛後,改了誦經,《心經》、《大悲咒》,後來得到《南傳課誦本》,以馬拉音來讀巴利文音。後來得著《慈經》(巴利文原文翻譯本)、又喜《金剛經》、又喜《六袓壇經》,越來越多經想誦,可時間有限,《阿含經》抄些,《地藏經》抄下一些,《金剛經》也抄下些,也不太理會是南傳、北傳、藏傳也抄下些,於是自己便編了一本誦本誦讀,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修行:
  有一回,遇上一位師兄,我對該師兄是毫無印象的,師兄卻一開口便問:「近來修行精進嗎?」筆者完全不知怎回應,從來禪坐都是懶懶閑的,於是據實回答:「我沒坐啊。」師兄有少許的責備:「這樣不能啊,要精進點。」筆者仍不知怎回應,只笑笑,口說:「是啊。」

  因緣暫別師父,想來,這師兄的一問,倒是一個善業現起,提醒筆者暫別師父,可不是什麼也別了,於是早晚除誦經外,也加一節禪坐。又找了座山閑時去打坐,雖則如此,生活上,自己都不太感在禪修,所以誰來問,還是眼望望地答他人一句:「沒有。」

聽人訴苦:
  越怕越遇上訴苦的人,越遇上越抗拒苦惱人。不是沒有慈悲心,可是能力不及,心感不安,盡快止息他人的情緒,盡快分析過去事件,盡快助人回到當下,也盡快力勸人忘記過去不快事。但,一直看不到那個想盡快的心出於何人呢?自己。抗苦迎樂,人之習性。想助人的心若帶有想人快樂,自己已種下苦的因。只有平衡、安穩的心才能自然生起耐性,聆聽他人傾訴。聽者沒有想助人盡快得快樂的心,說者與聽者會在自然的狀態中經驗淡然的愉悅。聽者的心不感在聽苦事,也就不抗拒,也不趕急,訴說人說上幾小時,多少次,也只是說與聽罷了,如喝水般的平常事。

月光:
  有一回,從房裡看見很美的圓月。來一念,逐個致電幾位朋友共享愉悅,卻原來不是每人都能在同一刻賞美月的。一位朋友的窗外無月,於是朋友有點兒失望,自己也有點感可惜;興致勃勃的致電另一位朋友,朋友看到月,卻只冷淡的回應:「看了。」筆者也只好平淡的說再見,又再興致勃勃的致電另一位朋友,朋友卻不感到美。如是,筆者打消了再致電其他友人的興致,自己獨自欣賞那輪圓月,不是不想與眾同樂,這也要看各自的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