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止語”開始的禪修營經驗  
 
  記得一九九六年跟葛榮導師及眾師兄去大嶼山華嚴閣,那次是導師第一次在香港帶領我們密集禪修。

  到達華嚴閣後導師首先給了我們一些指引,包括止語、有正念地留意當下每一個動作、慈心對待其他同修、學習觀察大自然及培養獨處的興趣等。這些指引對我來說是非常新鮮的嘗試,但當時卻不大察覺這些指引的重要性。

  已忘記了在第一天自己有沒有真正的止語,可能已講了一兩句話罷,但就留意到有小部分師兄仍禁不住在低聲講話。到了晚上開示,導師再次強調如無必要就盡量嘗試止語及學習在想開口講話之前先想一想說這話的重要性,是否非說不可。聽了之後知道導師已發現我們仍在偷偷說話了,再深想既然已來了密集禪修,就應盡量跟隨導師之指示去做,就在當下告訴自己盡量不要講話。

  第二天開始修習的時候,覺得原來“止語” 聽來簡單其實並不容易,當我每次想與人講話之前都立即想想:此話是否非說不可?──哈!驚訝地發覺原來很多時候有很多說話都是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說也沒有影響事情的發生。當下就感受到一種喜悅及寧靜。但當有師兄在面前說話的時候,情緒又有一陣起伏。暗暗責怪這些師兄為什麼不聽導師說話,但內心又立即問自己:現在我究竟與誰對話呢?──雖然話不說出口,但內心就自說自話,自尋煩惱。跟著我就決定除了不對外說話(如無必要)外,亦留意內心有沒有自己跟自己說話,盡量將正念放在每個動作上面。面前依然有很多人來往,但卻對我沒有半點干擾,雖然是與一群人共處,感覺就好像自己一個人在獨處,心裡就覺得很逍遙自在。

  這樣過了幾天。有一個晚上,大約是午夜三時四十五分,我突然醒來,想要看看是什麼時候,我由打開眼睛、坐起來、望向時鐘的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清楚(可能是這幾天的努力罷)。忽然間,我感覺沒有了身體的束縛,有的只是“看” 這個動作及被看的時鐘,感覺怪怪的。但那時候沒有一點驚慌或驚喜只覺平靜,跟著就躺下來睡著了。

  翌日起床這感覺仍然存在,由刷牙、行禪、工作禪及進食時都一樣,只有動作的移動;完全沒有了身體的侷限;自己就好像一個破穿了的肥皂泡一樣,身心的空間都覺得很大、很大、大到沒有邊際(像是個大巨人)。內心充滿慈心及能包容事物任何變化的能力;甚至對平時慣常做的一些瑣碎事情都有一種清新的感覺,像是第一次去做似的。因為感覺太實在,而走入房間試穿著自己其他的衣服,看看是否已不合穿。但試穿之後發覺實際身體沒有變大,但那種巨大的感覺依然存在。

  在禪修營結束前一天,導師問我這幾天的禪修體驗,我就將所有發生的情形告訴他,他聽過之後微笑地對我說這是非常好的體驗,鼓勵我繼續努力(這給我更大的信心)。

  最後很多謝《禪修之友》能撥出這空間給我與大家分享經由修習“止語”開始的禪修營經驗,請各同修有機會試試“止語”帶給我們的巨大力量吧!